青山本不老 为雪白头
2011/12/23 点击数:1043
[作者] 新华书目报
[单位] 新华书目报
[摘要] 前些日子,新闻出版总署召开了首次数字出版工作会议,就扶持数字出版产业发展提出一系列政策意向,其中引人注目的一条是:从事数字出版的传统出版企业,将优先获得网络出版资质。鉴于转企改制之后的出版社,于市场尚感陌生之际,又逢数字出版来袭,值此当口,这一政策出台对传统出版业的转型或是切实的扶持,不妨解读为政策利好。
吴航斌
前些日子,新闻出版总署召开了首次数字出版工作会议,就扶持数字出版产业发展提出一系列政策意向,其中引人注目的一条是:从事数字出版的传统出版企业,将优先获得网络出版资质。鉴于转企改制之后的出版社,于市场尚感陌生之际,又逢数字出版来袭,值此当口,这一政策出台对传统出版业的转型或是切实的扶持,不妨解读为政策利好。
以传统出版从业者的身份而言,我自然完全赞成此议。都说纸质出版没希望,旁观者评论轻巧,全然不省当局者正内外煎熬。新媒体来了,客户分流、市场分割、座次重排等等,都是纸质出版从业者想得到的明日景象。而实际上,纸质出版业未必想一统出版天下。在人之常情,治了半世,也该有点倦意了。新时代与新媒体,互为因果,传统出版与数字出版,互为竞争者,互为授受者,于文化繁荣、商业成熟和文明演进等国之大局,未尝不是好事。
拜数字出版所赐,遂有传统出版的日薄西山,我说的,是印象。印象中的纸质出版,似乎正面临着大权禅让的关头,书业之凋零,人文之衰落,阅读之变迁,折射出出版者作为担任文化传承这一天然使命的身份已然力不从心,时势如此,必当新陈代谢。现在有数字运营商进入出版业,有技术、有资本、有勇气,从大处着眼,既然有如此强大的有能力者愿意肩此重任,纸质出版没有理由拒绝出版业春天的到来。
当然,这么说,并非意味着纸质出版从此挂冠而去了。收敛抱负是我一贯的低调主张,也提到数字出版未必就是纸质出版的明天,也许二者是兄弟般的交谊。只不过,纸质出版独领风骚上千年,一时间要退下来做小老弟,心有不甘,气有不平,面上未免挂不住。但是,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陷入纸质出版思维的评论者慨叹“阅读已死”,马上遭遇数字阅读实践者的驳斥:阅读一如既往,只是“文本已换”,纸君老矣,尚能饭否?
我们要繁荣文化,提升文明,却在中央提出文化大发展这一振奋人心之口号的同时,愕然发现四五年来竟有成千上万的民营书店连连倒闭,它们都失败了。实体书店之黯然,正似欧阳修的名句“渐行渐远渐无书”,今日实体店的倒闭,愈发衬得网上书店的热闹非凡;当然可以继续推论——数字阅读必将挤压纸书出版的空间。此论合情合理。至少到目前,我们可以判断,作为独立商品门类的书店将越来越没有市场。为了挽救书业,热心人纷纷支招,觉得房租必须由政府补贴,此谓“新华书店待遇”;主张应当对民营书店予以免税,如此多管齐下,书业的不景气才会终止。
出版的明日帝国由谁执掌?纸书从业者狐疑:是将数字出版交出去么?放心,名花不愁无主,何况数字出版本来就不在你的手中。网络技术商、运营商、渠道商,各方英豪恰云中射雕、江中斩蛟,而传统出版业内,则是拉手谈天,一派挥斥方遒。在外来者不亦乐乎之际,出版界关于数字出版概念之争的战云,正弥漫天际。多次说过,纸质出版的坐等邀约,不免自作多情,恰如那种舍我其谁的无端自信。我相信多多少少,他们不乏悲悯情怀:纸质一死,出版必亡;出版一亡,一国文明,断送我手。眼见出版竟然可以抛开了纸张,那种痛心疾首,真的不是假装的。
老实说,文明传承确实是国之大任,非具大才智、明大形势、有大勇气者不可。但是,天下事再难,毕竟有个度,明天的数字出版将是何种景象,不必听从“专家分析”,不必惑于“众口一词”。要相信:只要这个行业还有明天,你总有机会入场。事有大小,怕的是大事没机会,小事没心情。在数字出版气势如虹之际,心虚胆怯的纸书从业者们,干脆避其风头,只在纸书边上写写画画,且将出版治权交由集智慧与资本于一身的那些技术新贵。谁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那些技术新贵们就“出版应当怎么做”求贤似渴,上门请益,为你送来一席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