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013年以来，一直感觉身体乏力，严重的时候连早上刷牙洗脸都觉得很累。3月下旬在苏州、7月下旬在安徽金寨、8月上旬在佛山，居然发生了三次出差在外病倒的事情。总以为是冠心病的缘故，时常也感到胸闷气短。家里人和朋友劝告我还是去医院叫一声检查检查吧，我总以吃点药就可以缓解为借口不愿意去医院。其实，我是怕一进医院医生恐怕就要给我安装支架。大家可能会说，那么多人都安装了支架，效果很好；可我曾经亲眼见过两例负面的病例，一直心存恐惧。

今年暑假，浑身无力的症状似乎越来越严重。及时如此，老汉我还是坚持带着其他老师和学生先后去了几个地方调研和商讨学术合作的事情。尽管有同行反复提醒我脸色非常不好，我也一直往心脏病上找原因。8月中旬从佛山回来后一直在家卧床，想着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养足精神迎接新学期的教学任务了。未成想到了开学依然没有丝毫好转，开学第一天仅仅为了处理一些事情去学校转了一天就被同事送了回来，然后就一直卧床。研究生的课，我把他们叫到了家里来上课，本科生新生的课要到9月下旬开始，结果到了上课的时候依然无法行走。无奈，只好被送进了医院。

经历了曲折的治疗，昨日出院，精神头感觉好了许多。再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去上课了。

记录一些住院治疗期间的小故事。

一、曲折的治疗过程

本次住院，本纠结的就是治疗的目的。为了形容这个复杂的过程，老汉我曾经在9月30日发出一条微博写到：“本想搭车到北京，结果发现被拉上了去南京的车，最后到了根本就想不到的合肥”。图林朋友看不明白，甚至有人以为我去不同地方做学术交流去了，还有人说去不同地方“腐败”“多么舒服啊”。其实，我想表达的真实意思是：本来是以冠心病复发住进心内科的，没有想到血液化验中发现严重贫血现象，血色素仅有58g/L（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5.8mg/ml”），还不到正常值（130-150）的一半。也就是说，一年多来，老汉我居然以“半腔热血”上课和奔波着！于是，查失血的原因，钡灌肠检查中医生说有结肠息肉，恐怕以后会发生癌变所以建议手术切除，于是又被转移到了普外科；血色素超低和血糖上升的原因，国庆长假中连续4次输血1600毫升（已经占到了老汉身体内血液总量的1/3!）和控制血糖，结果在节后肠镜检查中又说根本不存在结肠息肉，拿主管医生的话说“警报解除”，于是继续查失血原因，甚至提出要血液科会诊看看是否是“再生障碍性贫血”！吓死老汉我了，难不成老汉我要步《血疑》中幸子的后尘？万幸，血液科大夫最终确诊为“由于糖尿病忌口造成营养不良的重度缺铁性贫血”。于是，出院；药物和食物，补血。

二、医院的规范性治疗

现代化社会，各行各业都在提升自身行业的规范化和标准化。你可以说，他们是以更好地获取最大利益为目标，但不可否认，医院各种医疗行为的规范程度提升，很好地提升了医护水平，保证了病患的权利。就拿每天的吊瓶来说，护士每次换药前和扎针前，都要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有一个病友家属还不耐烦地说，你手上的药瓶上不写着病人的名字吗，还总问什么？其实，这是治疗的规范性要求：认真核对患者与药物是否一致，以避免发生用错药的情况发生。记得给我输血时，不仅问了我的名字，要我回答了自己的血型，护士和实习生还一个人拿着血液袋、一个人拿着输血牌，一句一句地核对病人姓名、血型、编码等信息。作为一个图书馆情报专业的教师，我完全理解这样做的好处。

三、检查

凡是有过住院经历的朋友都知道，一旦住院，各种检查没完没了，占据了住院费用的很大部分。作为病人，我们说不过医生的：“为了彻底检查清楚病人的症状，做出正确的诊断，我们必须借助各种检查手段。否则，误诊了，还是病人受罪”。但是，其中有些检查真的莫名其妙，也可能我们不懂得缘故吧。

说道检查，老汉我这次住院在检查中可遭了老罪了。本来听说肠镜检查是最可怕的，但一旦符合了无痛肠镜检查的条件（比如血压、血色素、血糖等），很平稳地睡了半个小时，一点没有痛苦就结束了检查，只是多花了400多元麻醉费。当然，前一天晚上的药物排便是很受罪的事情，几乎一夜不能睡觉。还有，钡餐、钡灌肠，也都很不舒服。最难受、最恐惧的就是胃镜检查了。尽管也使用了麻药以保护咽喉部位，可像自行车打气筒胶管那么粗的胃镜管子，硬是从嘴里通过咽喉伸进了一米多长，还不准你呕吐，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我是再也不想做胃镜检查了！相比之下，各种CT检查哪怕是要瞬间高压灌注药物的320层螺旋CT检查，也比较容易接受了。

四、病人心态

无论先前在心内科，还是后来在普外科，老汉都有许多患上了癌症的病友。我发现，也不知道是医疗水平提高了、不少癌症都可以治疗或者治愈了，或者是人们对癌症的认识提高了，反正我发现大家已经不再是“谈癌色变”了，大家都能很坦然地谈论自己的病情，互相交流治疗的心得和康复的经验。邻床一位比老汉我大两岁的建行朋友，发现肠癌及时手术，居然已经健步如飞，比我精神多了，而且毫不忌讳地给我大谈治病的经验。他以为我和他患上了同样的病痛，其实我在想，如果我真的和他一样，我能做到他这样的坦然吗？

当然，也有人不是这样。国庆节那天一大早，天还没有大亮（医院里早上不到六点就有治疗，比如测血糖、测血压等），听到楼下有人大喊：有人跳楼了！老汉我伸头往窗外楼下一看，还真的看到楼下水泥地面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医生赶来抢救一会儿就被救护车拉走了，据说一个生命就如此简单地结束了。不知道是因为了药费的昂贵还是家里什么纠结的缘故。天亮后，刚才还躺着尸体的地方，继续人来人往，继续摆上了早市。我在想：世界上少了一条生命，没有影响到任何事情的继续发生，可见一个人的生命在万物面前多么地渺小！那天，我们病房里的每个人，血压居然都比平时高出了10个点！

五、医院图书馆

之所以能顺利入住医院，是因为我有一个老学生是医院的图书馆馆长，是她帮助我顺利联系到了医生和病床，如果我无聊的时候，还可以到她们图书馆里去上网和看杂志。这时，突然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图书馆宣言》里强调图书馆不仅不分种族、地位、年龄等为所有人提供服务，还要为特殊人群（监狱里的犯人、医院里的病人等）提供服务。而我们国家里，许多地方的公共图书馆非常热心与司法机关合作在监狱里为犯人建立图书馆分馆、提供图书馆阅读服务，恰恰没有人在医院里为病人建立分馆、为住院病人提供服务。现在尽管许多人都可以在住院期间利用手机上网获取资讯，但住院病人还是有利用图书馆阅览书刊的需求的。而医院里的图书馆，仅仅是医院内部的科技图书馆和工会图书馆的集合体，只为本医院的医护人员和实习、进修人员服务。老汉孤陋寡闻，不知道国内是否有公共图书馆在医院里建立图书馆分馆、专门为住院病人和家属提供阅览服务的案例？如果有，希望能够推广；如果没有，希望大家多加研究并实践，这似乎是一个我们关注的死角。本次住院期间，我和这位图书馆馆长学生聊起这个话题，她说他们已经考虑作为医院便民措施之一准备在各科室建立书刊阅览角，老汉我闻之很是兴奋，鼓励她积极实施之。

住院期间，还值得记住妻子、儿子、哥哥姐姐们的操劳，同事、学生的关心，图林朋友的惦念；还要记住病友之间的许多友谊和康复治疗的心得。这些，就不在此多写了，老汉心里记住也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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