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余英时访谈录,感受学术和知识的营养
2012/6/24 点击数:1317
[作者] 图行天下
[单位] 图行天下
[摘要] 端午假日看看友人赠书。以华人获得2006年国际人文学科相当于诺贝尔奖的克鲁格kluge奖而言,获得荣誉的余英时先生似乎没有得到主流媒体的关注。友人的《余英时访谈录》展示出海外国学大师的一个剪影。
端午假日看看友人赠书。以华人获得2006年国际人文学科相当于诺贝尔奖的克鲁格kluge奖而言,获得荣誉的余英时先生似乎没有得到主流媒体的关注。友人的《余英时访谈录》展示出海外国学大师的一个剪影。
余先生讲,中国传统社会大体上是靠儒家的规范维系的,道德远在法律之上,道理和人情是社会上两个重要的标准。这一点,到现在也基本如此。从人类学研究强调的,取得着身临其境being there,和亲自参与participation。与大陆讲的实践论认识论略有相通。余先生的父辈在燕京大学从师于洪业洪煨莲先生,在“五四”之后,余先生自我归类在温和的西化派,向左看是CP,向右看是胡适宣称的西方民主和自由,以及看钱穆先生为代表的中国文化传统的维护者,对机械、武断的思想观念(指唯物史观)难以接受。他说“必须暂时放下观点和理论,虚心读经典,不能先有观点,然后断章取义来证实观点。这样便成了曲解误说,而不是实事求是了。”对于学术的境界,“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对于历史观,余先生提出把社会当做自然界一样去寻找必然的发展规律和法则,是19世纪的陈旧观念。近几十年来,意识形态慢慢不起作用了。说道名人胡适,“名满天下,谤亦随之”“谤满天下,名亦随之”。事情辩证的。其实胡适最爱好的还是做学问。反思自己,余先生觉得自己很幸运,兴趣与职业是合而为一的,久而久之成为一种生活方式。著述不辍。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玄学,经史子集等等原有学问系统,不似西方学术的划分。在自然科学方面,(除了中医药)走上百分之百的西化道路。人文领域,还有传统学问经史子集的钻研。余先生之于燕京大学和哈佛燕京学社的教育,一是方法上的训练,寻得金针技法;二是开拓眼界,从中西两方面发展比较历史和比较文化观。说道费正清,杨联陞,洪煨莲,钱穆,钱基博,钱锺书等前辈的故事。特别是钱锺书,记性和悟性超乎常人,笔记之勤且详,博闻强记,以读书为宗教,记诵的知识过多,不自觉的涌溢出来,出现“露才扬己”的负作用。为正义感所驱使,忍不住的说实话。
对于学术和爱国主义,民族主义,访谈的两位都提出“职业观点”,把教育和知识商品化,导致学生也就没有了(追求知识的)志向。余先生说“政客和政党都以为思想上是他们最高了,别人怎样说都不会比他们高明,这是个很大的问题。”更可怕的是学者为了官方的好恶,去做谀时的学问,打着学理的幌子。余提出“尽量不要让意识形态影响我们的判断”。要从知识立场而不是个人立场去考虑问题。忠于事实,忠于资料。传统文化中的“士”intellectual,要做文化价值的保卫者。
关于文化与社会的重建(刘梦溪访谈),余说:全面恢复儒学做不到,但基本道德,离开儒学其他思想不能代替。而又不求一统独断,“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
中华书局出版经典,《余英时访谈录》是知识殿堂的一块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