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大的画，落户康乐园最合适

——程焕文馆长在“文明昔采”油画展开幕仪式上的讲话

彭绮文 记录

1. 程焕文馆长的致辞。

尊敬的各位嘉宾、画家曹讃先生：

今天是非常好的日子，我们举办曹讃先生的油画“文明昔采”——清代贡院、民国中山大学建筑风景油画展。去年12月，在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展出“文明昔采”，我当时收到请帖，因为工作忙无法前去参观，于是派几个助手去参加，他们回来后把画展的画册交给我，我看后很惊喜，因为这些油画唤起了我心中的情结。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我曾一直坚持不懈地追踪一批水彩画，这批水彩画是20世纪40年代岭南大学司徒先生描绘的康乐园建筑风景，从广州中山大学、到香港岭南大学，直到美国耶鲁大学岭南基金会，我只要见到岭南基金会的董事们就会不断地劝说他们把这批水彩画捐给中山大学，但是，后来他们决定把这批水彩画捐给香港的岭南大学，我感到很沮丧。我觉得这批画应该回到广州的康乐园才对，所以现在每次见到岭南基金会的董事们我都会表示遗憾。

曹讃先生的油画把我从失落中重新唤起，这些油画描绘的是中山大学文明路校园的建筑风景。位于广州市中心的中山大学文明路校区是中山大学的发祥地，这些油画呈现的是中山大学发祥地的记忆。近一个世纪以来，中山大学文明路校区的历史建筑大多已经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现在作为鲁迅纪念馆的中山大学大钟楼等两三栋建筑。在过去的一二十年间，中山大学文明路校区的每一栋建筑都牵动着中山大学同仁、校友和市民的心，每次拆除改建都会引发一场风波，结果都是加剧市民的文化与历史伤痛。如今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包围的中山大学大钟楼旧址残破不堪，我每次到中山图书馆去都会稍作停留默默地向大钟楼行注目礼，那里是孙中山先生经常演讲的地方，是国民党一大会址，门前的广场也民主革命广场，大钟楼还留下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足迹，总之那里的历史非同一般，特别重要。

我们究竟应该如何保护好中山大学大钟楼？现在大钟楼的修缮工程进展很慢，而且其用途一直是鲁迅纪念馆，这是对历史的羞辱，鲁迅先生不过在大钟楼住过三四十天，全国各地的鲁迅纪念馆多的是，广州也不止这一处，为什么重新修缮后还要用作鲁迅纪念馆？我想不通，很多人都想不通！

中山大学文明路校园昔日的风采正在广州市民和中山大学师生与校友的记忆中逐渐模糊。曹讃先生在西堂生活了二十多年，怀着对这片热土的爱恋和对中大深厚的感情，他用彩笔描绘了在我们记忆中消失的校园，真实地记载中大的校园风景。画家如果没有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是画不出来的。这些画对中大、中大校友都是很好的记忆，画中的凤凰树、木棉树、鸡蛋花树，特别是清代贡院，记录了从清代废除科举到从清代贡院走向两广优级师范，国立广东高师、国立广东大学、国立中山大学的发展过程，我们中大第一任校长邹鲁先生为这些事业做出了非常重大的贡献，弥足珍贵。我们图书馆有邹鲁先生的纪念厅，但没有他的画像，曹讃先生特地画了一幅邹鲁校长画像，并赠送给中山大学，令人感激。我希望这批画在中大展出后，继续在广东其他地区展出，因为这不仅是中大，也是广州的历史记忆。我希望这批画展出后能落户中大。中山图书馆、省博物馆都曾提出这批画由他们收藏，我告诉他们，这批画只有中大才是唯一最适合的收藏单位，保存这份记忆中大名至实归。这批画是曹讃先生的心血，他花了很多精力和时间，他也没有马上表达要捐献的愿望，这正好说明他对这批画非常珍爱。我每次见到他都表达这批画无论如何都应该落户中大，希望在展览后这批画落户中大。我今天讲这些是希望曹讃先生坚定捐给中大的信念。每年学生毕业、校庆时我们都展出这些画，这也是对画家作品的尊重和精神的弘扬。中大的字画很多，但没有适合在重大场合悬挂的具有中大历史文化意义的画，我们感谢曹讃先生为中大画了那么多优美的中大风景油画，希望这些画将来可以装扮中山大学。

（说明：根据程焕文馆长在曹讃先生的油画“文明昔采”——清代贡院、民国中山大学建筑风景油画展上的讲话笔录整理，标题是整理时加的。）

2. 我的体会：如何获得大量的优质资源的捐赠。

作为一个名牌大学的图书馆长，用怎样的眼光和气度构建馆藏资源，是图书馆软件建设一个标志性的问题。程焕文馆长现在又兼任中大校长助理，以他的立场和角度，如何在经费有限的情况下，为图书馆、为中大争取优质的馆藏资源，这是一个艰难的任务。曹讃先生所画的“文明昔采”是关于中大初建时期，在广州市文明路的校址的记忆，这些校内建筑，曾经承载着中国重要的历史人物和事件，这些画对每个中大人都很珍贵，这批画能入藏中大图书馆那真是巨大的无形资产。曾经有一批三四十年代画中大的水彩画，但这批画没有落户康乐园，现在，广东省博物馆、中山图书馆都争抢收藏曹讃先生的画，作为中大图书馆长和校长助理，程焕文教授怎样争取这批画的收藏？第一，他意识到这批画对中大历史的重要；第二，意识到对中大学生和校友的重要；第三，意识到对中大目前发展的重要；第四，意识到对画家本人的重要；第五，意识到要不厌其烦地说服画家本人坚定捐给中大的信念。

中大图书馆能收藏优质的、有重大意义的资源多么不易，首先，在鱼龙混杂的资源中发现重要的信息，是需要眼光和功力的。其次，怎样使这些资源落户中大，是需要努力的。这使我想起这几年来，中大图书馆不但接受外国，如美国的先后十三万册的图书捐赠，希腊政府的赠书，还接受国内名家、名教授的私人藏书、文物的捐赠，中大图书馆能获得那么多捐赠，一定是做了很多鲜为人知的工作。今天，程焕文馆长的发言终于透露了一点他是怎样以不懈的努力获得捐赠的信息，例如，为了使曹讃先生的油画落户康乐园，他每次见到曹先生，都“表达这批画怎样应该落户中大，希望在展览后这批画落户中大。我今天讲这些是希望曹讃先生坚定捐给中大的信念。”短短的几句话既表达程焕文教授作为图书馆长和校长助理的信念，同时，他还要对曹讃先生“催眠”，让曹先生也有同样的信念。这是难度不少的工作，希望中大图书馆能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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