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文科的人，都很怕数学，在他们眼里，数学是最难最难的。我是学理科的，但我也怕数学，我觉得，只有数学系出来的人，才可能不怕数学，除非武功全废。

毛主席也有过关于“最难最难”的论述，他说“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毛主席讲的这个“难”，那一定是难的，但这不是我今天想说的那种难。毛主席说的这个难，跟方法关系不大，是那种一直认死理的难，是那种耐得住寂寞的难，是那种长期忍受麻烦与单调的难。顺便搞笑一下，我的一位男同学，在一次同学会上，一本正经地说，毛主席说的，“男”的是一辈子做好事，把一帮同学笑翻了。

我最近有一些关于“最难最难”的体会。

之一，做好一件事，最难的不是数学，也不是技术，而是游戏规则。

——读槐师的会前作业，我就一边读一边找最难的是什么，最终发现，Lib2.0最难的不是技术，也不是应用，而是游戏规则，“从Flicker、WikiPedia到YouTube，商业化机构一直走在前面；图书馆面临的选择：与商业化机构，合作还是竞争？”。

——上《信息分析》，讲“层次分析法”，学生总是冲着矩阵呀、特征根呀叫唤不停，我最后平静地告诉他们，最难的不是这些，而是怎么将分析目标做成一个层次结构模型，以及因素比较的准确性。他们冷静下来想想，表示同意。

——《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就是一个游戏规则，把出版社、作家、李国新等等一干人折腾了近一年，谁都想把那规则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拉一拉，利益平衡，靠什么平衡，不就是靠规则吗？

之二，面对一个你看不清楚的对象，你不得不做出判断。

——学生写论文，对评价体系一类的选题特别感兴趣，无论什么评价体系，做来做去不就是指标呀、权重呀，到了研究生层次，便会想到用层次分析法来决定权重的分配。他们很容易产生一个心理假设：只要用了层次分析法，就科学了，就可信了，就不容置疑了。当他们在那边打完层次分析法的花花拳后，我问一个最最基本的问题：因素两两相比时谁来比？最难的一个问题没有解决，用层次分析法有什么用？

——我去年用地板价买了两只电力股票，现在赚了不少，我不天天看，想起来了去看看，看一看就乐一乐。我不知道它们能涨到什么时候，没有比判断股票的底部和顶部更难的了。

——今天上午在网易上看到了那位在美国校园枪击案中挺身堵枪眼的教授，我很受刺激，震惊、感动、敬佩、伤感……，有一个问题让我很受煎熬：如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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