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chinalibs.net 2017/4/1
[作者] 刘锦山
[单位] 北京雷速科技有限公司
[人物介绍] 吴昊,副研究馆员,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副馆长。1994年参加工作,历任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采编中心副主任、采编部副主任、网络资源部主任、馆长助理,2012年11月,任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副馆长。广东省图书馆学会理事,信息技术委员会主任委员, 中国图书馆学会阅读推广委员会数字阅读推广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先后荣获 “第十届广东省职工职业道德建设先进个人”等奖励、第三届广东省宣传思想战线优秀人才“十百千工程”培养对象;所承担课题曾获文化部“全国第十四届群星奖”。
采访时间:2016年11月23日
初稿时间:2017年3月1日
定稿时间:2017年4月1日
采访地点: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
版本:文字版
在我国数字图书馆事业发展历程中,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占有重要的地位。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推出的联合参考咨询项目,曾经在全国产生了很大影响,很多图书馆都成为其加盟图书馆,共同为读者提供了优质的参考咨询服务。不仅如此,在数字图书馆建设的诸多领域,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都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为总结和回顾我国数字图书馆事业发展的辉煌历程,e线图情采访了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吴昊副馆长。
一、求学兰州
刘锦山:吴馆长您好!很高兴您能接受e线图情的采访。据了解您是1994年大学毕业的,从上世纪90年代到现在,图书馆领域发生了过去人们难以想象的变化,您对此应该深有感触。您可以为我们简单回顾一下您的治学和工作经历吗?
吴昊:谢谢刘总和e线图情。治学真谈不上。我在公共图书馆工作,更多的在做很多具体的工作,可能也会涉及到一些研究,但是实事求地讲,研究做的还是比较少,更多还是一些工作和项目的经验。
我1991年考入兰州大学图书情报学系,学的是图书馆学专业科技情报方向。当时一年招文科,一年招理科。我是以理科生的身份进的学校。填报志愿时发现图书馆专业里面有很多计算机专业课程,很感兴趣就报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觉得图书馆这个专业怎么都不会到一些小地方,可能会去一些大的城市,对将来就业可能会有帮助。
1994年大学毕业,毕业之前我们先到广东佛山市图书馆实习,老师带队。当时我觉得还蛮感慨的,广东地区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地区,上个世纪90年代初,佛山图书馆的办馆理念、用人机制等在国内是相当领先的。佛山市图书馆侯旭恺馆长接待了我们,这对即将踏入社会的学生而言是一种激励。佛山图书馆的办馆条件和服务效益非常好,在那里大概实习了一个多月就回学校了。当时,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也在我们学校招人,我们也算是误打误撞来到了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
刘锦山:吴馆长,您到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是招聘去的还是分配工作去的?
吴昊:那时已经有双向择业的机制了。实际上双方都有意向,我们提出了意向,馆里也需要。我们一批人都过来了,馆里也需要,大家提交了申请,比较容易就到了图书馆。当时的老馆长是黄俊贵馆长,他很重视我们这些做专业的学生。大家觉得去做做专业,能够从事自己所学东西的工作挺不错的。当时,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在自动化、信息化方面也在做一些探索。
刘锦山:那时兰州大学招收本科生的名额不像扩招以后多,不是很好考的。
吴昊:兰州大学是当时教育部直属前十所高校之一,应该排在第八、第九的样子。
刘锦山:我1992年大学毕业,学的是理科,毕业时要写毕业论文。我们化学专业就是做实验,通过实验合成一个东西,据此写毕业论文。您那时候也有毕业论文吧。
吴昊:也有。
刘锦山:您还记得当时写的什么题目?
吴昊:不太记得了,好像是与计算机有关的。之前在家里的书架上找到过,还是手抄的,但具体内容已经忘了,应该与计算机检索有关。
刘锦山:兰州大学图书馆学系当时的课程设置以及本科生教学这方面的情况您介绍一下。
吴昊:课程基本上分两大块:一部分是图书馆专业课程,一部分是计算机课程。图书馆专业课程包括情报检索、文献计量学、分类、主题词等,计算机方面至少学了两三种语言,例如BASIC等,还有数据库、数据结构,硬件、计算机原理啊。现在看来那些东西都很浅。我们感觉课程设置有问题,实际上有些课程应该向后排,有些课程应该向前排。有一门课到现在我都觉得受益最大的,叫数据结构,主要涉及到算法等。但是,“数据结构”的课程上的特别早,当时还没有学计算机编程语言就开始上数据结构,所以听得稀里糊涂,搞不清楚。考试能够考60分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实际上,如果学了后面的计算机编程后,再去学数据结构就非常好懂。现在回过头来看,大学里最有作用或者说对我影响最大的课程是“自然科学概论”,是通识教育,我觉得那是特别棒的一门课;从专业角度来说,就是“数据结构”课程对我帮助很大。
刘锦山:那时的办学条件比现在还是差很多。大学时候,学校的机房全部是壁挂空调,计算机的待遇绝对比人好,因为计算机也比较贵。我们那时学的语言叫Fortrain70。一到机房,要戴上塑料鞋罩,进去以后,一排空调。因为那时候计算机确实比较珍贵,学校可能也就计算机系有机房,公共机房是好多院系共用的。
吴昊:而且那时候没有PC,很少有PC,大家基本上都用的是小型机啊,或者那些苹果机,都是直接对着终端去做一些实验,做一些编程。快到大三的时候,我记得我们教情报检索的老师,拿一张光盘,就是我们现在说的CD,告诉我们说这个CD的存储容量是很大的,几百兆的容量,号称有多少多少万字可以存进去。那时就觉得CD是一个很稀罕的东西。
刘锦山:对,那时候光驱很贵,一个光驱要一两万块钱呢。
吴昊:对,所以一看那个CD,我记得大家还传着看。现在来看,科技进步确实很快。
二、投身粤图
刘锦山:非常迅猛。您后来经过实习分配到中山图书馆采编部,到图书馆以后的工作情况是怎样的?
吴昊:分配来之后,我们先实习,我基本上都是在采编部实习,定岗之后就在采编部工作,主要从事编目工作。只负责中文图书编目,没有负责外文图书编目。我到馆的时候,馆里已经采用一些自动化方式进行编目了,相当于人工和计算机结合编目。编目的人还要去写一些编目单,再操作机器。我们馆自己团队开发了一个编目系统。联机编目那时候还没有。计算机在图书馆应用刚开始,我就能进入其中,这对我来说是很幸运的。
两年之后,国家图书馆做全国范围内大的回溯建库工作,中山图书馆是其中的参与馆之一。我记得是国家图书馆牵头,还有首都图书馆、上海图书馆,我们馆,还有深圳图书馆,大概就是这几个馆,做上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前后,就是解放前后到80年代全部馆藏的回溯建库。我们馆负责的是60年代到70年代这一段。从那时候体会到编目数据,接触到MARC格式、CNMARC格式。但是当时的MARC、CNMARC还没有成为我们的行业标准,只是说我们已经参照CNMARC做数据,标准还没有正式出来,真正出来应该是1996年。1995年,我们已经在做这个东西,我是作为我们馆的一个项目成员,编目组的一个成员,参与了整个过程。从部署系统、编目加工、回溯建库,到处理数据,整个过程我们都跟完,整个过程我们也都见证了。从我们的业务自动化,我见证了好多个系统。
我们最早接触的是国家图书馆的联编系统,用了一段时间,又换成北京的息洋系统,然后又用北京的丹诚系统。实际上都是围绕这个项目在做这些东西,我们自己对技术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后期结合业务的开展,我们的系统也做了一些调整。我的兴趣点或者说主要工作,就在联机编目。我在采编部主要就负责编目中心的相关事情,包括数据维护、系统维护、用户业务辅导等等,一直做到2007年8月。虽然在采编部,还是做了相当多开发的工作。那段时间,我们馆是国内省级图书馆比较早地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联机编目的图书馆,我们是全国联合编目中心第一家省级分中心。因为我们在联编系统、数据这块做得还不错,所以成为全国编目中心第一家省级分中心。
2008年前后,我们馆岗位调整,我就到了网络技术部。又碰到一个节点,刚好我们馆改扩建,改扩建一期工程当时上马,中间涉及到大量网络化、数字化工作,我们正好接手这些工作,全程参与或者说主要承担了全馆数字化、网络化应用的所有工作,需求调研、方案撰写、组织实施等等,整个过程我们全程都参与了。
刘锦山:这段经历非常好。一方面见证了中山图书馆自动化、数字化与数字图书馆的发展历程,另一方面贵馆的发展情况也是我们国家整个图书馆事业发展的一个缩影。因此,这段经验非常好,非常珍贵。
吴昊:对,当时没有那么宏观的思维,都是埋头在做工作。但是现在回头想起来,其实很多东西是这样,就像您刚才说的,是我们行业的一个缩影。确实是这样。
刘锦山:您在网络部工作了多长时间?
吴昊:2008年到2014年,2012年以后是兼任部门主任。后来竞争上岗, 2012年11月担任副馆长了。
刘锦山:您负责哪几个部门?
吴昊:断断续续几个阶段下来,我现在主要负责网络部、采编部、参考咨询部,另外协管中心图书馆委员会办公室,这是全省的中心图书馆委员会,办公室在我们这里。刘洪辉馆长分管中心图书馆委员会办公室,我协助刘洪辉馆长做一些工作。
刘锦山:2014年到现在也差不多三年了。您1994年大学毕业,到馆里边工作,有20多年了。20年间,开始在采编部做了好长时间,后来又做网络部。采编、编目应该是传统图书馆的核心业务部门。后来的信息技术、互联网、数字图书馆技术发展起来以后,技术部门越来越重要。这两个部门您都工作过,您担任副馆长以后主管的这几个部门,以及协管的中心图书馆委员会办公室,很多也是与技术有关联的,技术的发展对您主管的这些工作有比较大的影响。尤其最近一二十年,数字图书馆等信息技术的发展,对图书馆确实产生了非常深刻的影响。对于技术在图书馆发展过程中的作用,历来大家有不同的看法。有的觉得技术的作用非常重要,有的认为技术是一个手段和方式。我想请您谈谈,您是怎么看待技术在图书馆发展过程中的作用,您对这方面有哪些思考?
吴昊:这个题目其实还是挺难回答的。我觉得首先外界技术有巨大的发展,这是裹挟着这个行业必须要去适应的。技术在不停地高速发展,会裹挟着任何一个行业,不仅仅是图书馆一个行业,我们必须要去靠近这样的一个趋势,不要去和趋势作对。这是一个方面。站在图书馆角度来说,图书馆与技术其实一直是相辅相成的。因为我们图书馆很早就在跟技术打交道,上世纪60年代的时候,我们当时用的是穿孔式卡片,那实际上也是一种检索技术,只不过当时没有更成熟的电子信息技术等等。
从60年代、70年代开始,我们已经在探索用计算机编目,出现了MARC格式。后来不停地有新的技术产生。图书馆马上就会有新技术的应用和跟进。从Web2.0,从最早的OPAC系统,以前OPAC系统还是客户端形式的,到后来的OPAC系统,就变成全部浏览器形式的;再到后来的Web2.0,我们图书馆也是马上出现一个library2.0。大家在跟进过程中,我觉得图书馆一直以来都没有离开过技术的应用。这是一个大的层面。
另一方面,从整个公共文化机构来讲,我们把图书馆、博物馆、美术馆、文化馆这些馆考虑在一起,就会发现图书馆实际上与技术的结合是最好的一个体系,因为做得也最早,而且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或者教训。所以图书馆其实在这块应该做得还不错。从图书馆本身的业务开展、资源建设到读者服务来看,图书馆越来越离不开技术、离不开网络,我们现在的业务基本上都是自动化,我们的资源也已经大量开始数字化,我们的服务更多的是通过网络和各种其他途径在开展。所以,我对技术在图书馆的应用还是抱有更多肯定的态度。
不好的方面,技术现在发展太快了,图书馆更多的是被动地在适应新技术的发展,而不是在引领,也做不到引领。我们能做的可能更多的就是不断适应技术的变化,争取能跟上它的步伐。这可能是图书馆唯一能做的事情,但是图书馆在数字化、网络化的实践中话语权越来越低了。资源掌握在资源商手里,图书馆现在也没有特别好的技术,或者没有特别好的技术研发,尤其是公共图书馆,这方面比较欠缺。因此我自己有个观点,站在公共图书馆角度而言,一个地区图书馆行业发展水平的高低,往往取决于这个地区的资源商或者技术服务商水平的高低。一方面我们会觉得是好的,因为图书馆做的很多东西要依托这些更专业的公司、更专业的数字出版公司来支撑,但另一方面,图书馆其实应该提高自己的发言权,在做任何东西的时候,应该要有自己的思路,应该要有自己的想法和设计,我们来引领行业的发展,而不是完全去由技术商去引导我们。
现在有一点点问题就是很多图书馆,尤其相对中小型的一些图书馆,基本上就是资源商给什么就做什么,技术商给什么做什么,自己主观的一些需求或者想法、理念的东西偏少一点,太过依赖于这些服务商。
三、“三化”经验
刘锦山:吴馆长,就全国图书馆界而言,贵馆对数字图书馆技术、对新技术的应用应该还是比较敏锐的,也做得很不错。早些年的联合参考咨询在全国影响非常大。您在图书馆工作了这么多年,肯定也见证和参与了图书馆这样一些重要的数字图书馆、技术引进项目等工作。我想请您谈谈贵馆在数字图书馆方面做的一些工作,例如早期的资源建设、参考咨询以及最近兴起的新媒体,微信、客户端这种应用,我们都可以把它纳入到数字图书馆这个范畴来谈。
吴昊:我个人认为,数字图书馆是业务的自动化、资源或者信息的数字化与服务的网络化三化的一个服务体系。中山图书馆在这方面做得比确实较早,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开始,对自动化做了一些探索。最早在八十年代中期,当时我还没到馆,这是我后来了解到的情况。那时我们已经开发了当时第一个地方文献的编目子系统,也是先做先试的一个案例吧。整体性的数字图书馆建设,应该是在2000年左右开始的,从大背景来说,当时国家图书馆有中国国家数字图书馆试验项目。从那时起,各地省馆也在探索。其实大家也不知道真正的数字图书馆是什么样,反正边做边试边摸索。还有刚才您提到的一些系统,其实我觉得有几个核心系统,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到现在我们还在做的。一个是联机编目系统。联机编目系统我们是1998年完全上线,那时候已经可以做到完全实时在线的联机编目环境,效果很好。现在还在正常运行,当然中间可能换了一两个系统。从省馆角度来说,确实也是自己的一个责任,一个义务,必须承担起全省数据中心的义务。
还有就是您刚才提到的参考咨询系统。参考咨询系统早期大家也是在探索,我记得最早的时候是我们工程师自己写的很小的一个程序,类似于论坛那种有表单咨询的程序,然后传一些东西的一个小应用,后来就感觉这样可以解决一些问题,就是用网络来做一些参考咨询服务,主要是内容咨询、主题咨询。更准确来讲应该是做一些文献传递,这样慢慢做起来。可能也是因为我们馆做得比较早,所以当时很多馆没有这样的平台,就慢慢加盟到我们这里,现在加盟馆也很多。
刘锦山:在全国影响很大。
吴昊:对,慢慢做起来以后,从开始到现在,我们一直坚持全部免费的策略,在全国影响还不错。我们记得,有一个统计,加盟的成员馆大概有将近200家吧。现在我们也在考虑怎么样去升级这个系统,所以也在规划一些东西,比如,可能加入更多一些社交属性的东西,例如分享。从数字图书馆服务入口,或者是手段上来讲,我自己也能够体会,我们在2000年前后已经有门户网站的概念了。但当时门户网站与我们现在的门户网站相比,就能看出我们整个体系性的东西。当时的门户网站也是图书馆的很多系统在一起,一个系统就是一个网页,通过简单链接的形式去做,到后来做了改扩建之后,新门户上线之后,直接的体会就是一个门户,看上去可能是一个网站,但是这个网站里可能集成六、七个系统,更多地体现的是集成的一个系统。如果说以前可能90%的系统是没有集成的,而2010年前后完成新一轮数字图书馆建设之后,90%的系统是整合在一起的,中间某一个系统一出问题,后边的系统都会有影响,有关联,当然也会造成维护压力也会增大。从整体上来说,整合性越来越强。
从移动互联这块应用来讲,这几年把重心也会放在移动互联的应用方面。当然肯定也会做PC那一端的应用。我自己有个理念,无论现在做什么项目,其实是以移动应用为主,PC为辅。因此,从2013年、2014年一直到现在,几乎每年都会围绕一个业务,出一些新的东西。2014年初,就开辟了自己的微信公众号,上面功能都是我们自己开发的。当时我们已经知道,除了提供常规的读者服务和交互服务外,还希望通过一些元数据层面的整合,提供一些适合于分享,适合于微信端的阅读和分享的资源,当时感觉做得还是不错的。2015年我们又做了APP,虽然不是自主开发,委托外边专业公司来做,但是从功能设计到界面,从首页的界面到内页的界面,我们做了大量自己的设计,融入了大量自己的理念。举个例子,在做APP时有个想法,我们不想做成图书馆专用APP,我们想做成通用的APP。为什么呢?如果只是专用的APP,只是图书馆的读者能用,我们希望图书馆以外的读者也能用。因此我们就加了一个叫做WIFI传书的功能,我们在里头设计一个书架,读者可以把自己的书,自己收集的书,或者自己从其他途径下载的书,通过WIFI传到自己的书架,可以变成电子图书阅览,也可以做成一个RSS通用订阅的阅读器来阅读。除了提供很多图书馆必须要有的东西,还需要把这两个功能要给读者。这样有个好处就是可以比较好地增加用户黏度。因为除了办完图书馆这些相关业务的东西之外,还可以订阅网上公开的信息,也可以管理自己的电子图书。支持的格式也比较广泛,从PDF到Word、TXT、EPUB,全都支持。这些都是我们自己提出来的,这家公司自己的官方APP后来也把上述功能纳入进来了。
后来我们在微信上做了抢红包的一个小应用。当时微信抢红包比较火,我们刚好在做开放式采访、PDA这些东西,我们想能不能把抢红包等好玩的一些东西融入进去,也是自己开发。在此基础上,我们又做了基于NFC的一个手机应用。基于NFC做了一个自助借还应用,贴有RFID标签的图书,读者不用再到我们的自助借还机上去借书了,只要装入我们的app,当然读者的手机要支持NFC读写功能,就可以直接拿手机办理借书手续,然后直接带走,不需要到终端办借书手续了。我们也在申请应用型专利。
在资源建设方面,我们也是努力适应移动阅读,我们做的一些专题数据库,也很注意用户体验,首先满足在手机上能用,评测要比较好。这是自建的一块。外购这一块,我们也尽量优先选择可以多终端浏览、阅读的资源。当然业内有些资源,尤其是音视频的资源其实对移动终端的适用性还不是特别好。我们有意识地注意这方面。服务也一样,大量的服务现在不光是通过手机端和网络推送,馆里这两年还做了一个网络直播,用现在比较火的一种方式来做网络直播活动。我们有大量的读者活动和讲座,现场的讲座,现场的读者活动,都会通过网络直播的方式来发出去,效果还是不错的。人气最高的一场活动是请了陈佩斯和杨立新两位演员过来,在线人数最高是27万,一个多小时的直播,相当不错。平时每个星期都有大量的讲座、展览和读者活动,平时最高在线人数大概都有两三万人,网络直播还是不错的。下一步,我们现有的直播平台与网易客户端合作,接下来可能想在自己的平台上建一个网络直播空间,同步地去开展。这些都是一些尝试。
刘锦山:您刚才谈到做系统和研发以移动端为主,PC端为辅;资源建设过程中会考虑到移动端例如手机这种移动设备的可阅读性。具体是怎么做的?
吴昊:从技术层面应该是两种模式。从内容上来讲,在做资源时,我们对它的格式首先要定好。比如数据对象的格式,要求支持移动端,视频肯定不会采用早期那种flash流媒体的形式,至少要用mp4的那种形式。只要苹果能够支持的格式,所有终端都可以支持。从文件格式来说,肯定首选支持多终端的。从展示界面来说,其实方法很多,更多可能是用自适应或者自响应的设计方式,在PC上打开是一个界面,在手机端打开又是另外一个界面。如果我们对界面不是特别挑剔,可以不用考虑这个。只要把内容格式做好了,因为现在的移动端性能太强大了,打开一个PC界面和打开一个移动端界面都没有问题。只要保证顺畅访问就可以了。我记得早期我们在做网络访问的时候,有些技术通过手机是没办法实现的,绕不过去,我们就尽量少用这种技术,用更加方便的,直接通过接口认证来实现。从内容到手段上,技术没有什么做不了的,只是我们有没有去想。
刘锦山:像网页文本在PC端和移动端适用起来问题不大,只是一行往下,可能往下拉得比较长。但是现在很多文档,有一些其他特殊的格式用得比较多,PDF就是这样一种格式,以前在PC端可能按A4幅面排版的,到手机端适用性就不太好。如果做到适合于手机阅读也很难,要专门排成那样的幅面,就比较费劲。
吴昊:特别难。首先让用户至少能看到,不要因为技术的瓶颈看不到这个东西。要看到一个原本原貌的文档,要不停缩放才能看完整,这是用户体验不佳的问题,但是至少先看到。如果真的要做到每一种资源、每一个文档都能在手机里边特别顺畅,那是要下大功夫的,在资源建设这块要下大功夫,需要比较长期一个过程才能做到。
刘锦山:您刚才谈到格式上能相互兼容,应该讲还是比较简单。一些音频视频格式,做成mp4格式,这样额外花功夫。谈到数字图书馆在图书馆的应用时您提了三化:业务自动化、资源数字化和服务网络化,这三个方面您都谈到了。资源数字化方面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您补充一下。贵馆这样一个省级图书馆,时间比较长,馆藏资源非常丰富。贵馆在已有印本馆藏数字化应该也做了不少工作。请您介绍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吴昊:您的提问非常到位。其实这块我觉得是图书馆真正最有价值的。尤其是我们特藏文献的数字化应用,其实是作为一个公共图书馆来说,尤其是一个比较大型的省级公共图书馆来说,它是最有价值的。其他资源,包括讲座、展览等等体现不出本馆的一些馆藏特色。而特藏文献的保存和积累,很能体现馆藏特色。实事求是讲,中山图书馆与兄弟单位比,我们这方面做得并不是特别好。我们也做了些东西,但是我总觉得相比我们馆藏量来说,我们做得其实还很有限。我们这两年也陆陆续续做了一些古籍、期刊,还有报纸的数字化工作,其实加起来纸质的也就100多万页。这100多万页是完全经过组织、标引、整理,然后发布的。其实我们还有很多数字化的东西,只是简单地做一些扫描,还没有做组织整理。印本资源数字化需要长期投入,持续去做,才能慢慢做好。
站在我所分管工作的角度来说,我也特别希望我们分管特藏文献的同事就此出谋划策,我也一直和同事在交流,他们应该帮我们梳理一些点,一些脉络、专题。技术的东西交给我们来做,内容规划他们帮我们多出出主意,这样可能会做得更好一些。这是十三五期间,需要逐步做好的一些东西。因为只有这些东西是图书馆的,其他东西不管花多少钱买来的东西,都不是图书馆的。因为现在图书馆都不缺经费。你能买来的,别人都能买的来。
刘锦山:对,同质化了。
吴昊:同质化的东西太多了。如何在数字化方面体现自己的特色,只能靠挖掘本馆的特色的东西,可能才具有价值。
四、未来展望
刘锦山:最后请您谈谈,未来几年贵馆在技术发展和数字图书馆方面,或者您主管的这几个业务部门,有哪些考虑?
吴昊:其实这也是我比较焦虑的地方。因为现在技术发展太快了,对很多方向的东西要有一个准确的把握。落在一些具体工作上面,可能会有些思路,或者是一些想法,但是特别宏观的一些东西,其实还是特别难确定。
就我分管的业务,这两年我们的重点是这样的:第一,采编这块,基础这块,希望发挥技术和网络的作用,我们现在要做对全省馆藏书目数据的一些整合、揭示;服务本馆读者的一些采编工作,也希望它们从台后走到台前,通过后边业务支撑,更多的体现一些对外的服务,也希望去做一些东西。第二,我们馆的一些应用,大的一些方向,我觉得移动互联是不会错的。在这方面去体现出自己的一些特点,当然客观上来讲,这种特点很难持续。因为图书馆不是一个技术创新的单位或者部门,只是一个新技术应用的部门;而且现在的新技术没有门槛,也容易被复制,其实我们有一个很好的想法,也很容易被复制。
我们要做的,一方面考虑一些新的前沿发展的东西,另一方面应该把性能的东西做好,尤其是把用户体验的东西做好,其实做好用户体验是最重要的。可能我们现在更多的是每天要出很多新的东西,其实没有那么多新的东西让你去做,如果能够把现有的东西做精细化,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思路。可能大家在工作汇报的时候,在其他一些交流的时候,更多的比较关心我的亮点是什么。其实真正从读者角度出发,读者可能更关心的是体验、设计界面、栏目设置。把这些做好了,我们的工作至少是及格了吧。
站在更大一点的背景下,这几年我们也在做公共数字文化的整合,不限于图书馆,包括文化馆、博物馆系统等都在做。我们馆也在全力配合主管部门推进,我们也做了些尝试,主要是针对公共数字文化的一些需求去做一些尝试,这也是我们的一个工作重点。
刘锦山:您刚才谈得非常好,用户体验确实非常重要。图书馆改进和提升用户体验的价值是非常大的。非常高兴您能接受我们的采访,谢谢。
吴昊:谢谢。
参考文献——吴昊部分学术成果目录
1.《采用非通用数据库的图书馆自动化系统上集成手机短信服务平台的设计与实现》(《图书馆论坛》,2010年04期 )。
2.《广州市职业教育信息资源共建共享系统技术平台的构想》(《图书馆论坛》,2010年06期 第二作者 2010.12)。
3.《图书馆微信公众服务平台探索与创新-以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为例》(《图书馆论坛》 2015年01期)。
4.《新技术应用在公共数字文化建设中的实践与思考——兼谈“公共文化云”建设》(《图书馆研究与工作》,2017年01期)。
5.完成文化部《广东流动图书馆工程及其延伸服务》课题(课题组副组长)。
6.完成文化部《广东省文献资源共建共享协作网》课题(课题组副组长)。
引用本文:
刘锦山.吴昊:做好用户体验最重要(图)[DB/OL].[2025-06-20].http://www.chinalibs.net/ArticleInfo.aspx?id=417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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